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明確部署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階段性目標，為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提供了堅強的制度保障。要實現這樣的三階段目標，首要的前提，就是必須明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具體內涵，但是，從實踐來看，人們更多地關注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重要意義，卻忽視了到底什么是制度的更加成熟和更加定型?；蛘撸瑢ζ鋬群鲞^于狹隘的理解，有的甚至認為制度的成熟與定型就是制度的大量供給，或者僅是完善制度體系。必須承認，制度的成熟與定型當然地包括制度體系的不斷完善，但是，顯然又不止于此?？傮w來說，我們應當從制度體系的優化完善、制度價值的認同增強和制度規范的嚴格遵守三個層面，來完整準確地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和更加定型的內涵。

　制度體系的優化完善

所謂制度的成熟與定型，制度體系的優化完善是首要的前提。沒有這一點，就談不上制度的成熟與定型，這是毋庸置疑的。新中國成立70年來，中國共產黨在領導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的偉大征程中，確立了社會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已經形成了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等為核心的根本制度，以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制度、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等為內容的基本制度，以及在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軍隊、國家統一、外交等具體制度。這一由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具體制度組成的從“中心”到“外圍”的制度體系，是70年來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取得一切成就的重要制度保證，也是我國經濟發展奇跡和社會長期穩定奇跡的重要制度前提。這些成就的取得，進一步增強了我們的制度自信，堅定了我們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信心。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已經完美無缺，可以高枕無憂。恰恰相反，我們的制度還有許多不完善的地方，如一些重要制度的缺乏，或關鍵領域相關制度存在短板，制度的整體性、協調性不夠，不同領域制度之間存在齟齬，形不成合力等，這些都造成了現有制度的優勢得不到有效發揮，制度效力不高。因此，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我們要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和更加定型。所謂“更加”，就意味著現在的制度還不夠或不完全成熟和定型。這就要求我們在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硬核”的前提下，根據社會生活的不斷發展，加強制度創新，補齊制度短板，特別是如互聯網等一些新興領域的制度短板，優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只有制度體系的不斷優化完善，才能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和更加定型奠定堅實的“硬件”基礎。

制度價值的認同增強

制度的成熟與定型，制度體系的優化完善是前提和基礎，但是，又絕不僅限于此。更為重要的還在于，人們對制度價值認同的增強，即人們認可制度的公平性、公正性和正義性，認為現有的制度能夠有效地保障自己的合法權益，遇到權益受到侵害時，能夠面向制度尋找解決的辦法，而不是背離制度尋找化解的路徑，更不是要推翻既有的制度框架。新中國成立70年來，黨帶領人民在中國大地上建立起了有史以來唯一的人民當家作主的國家政權，實現了中國向人民民主制度的偉大跨越。自那時起，中國人民便成了國家的主人。也正因為如此，70年歷程中，不管中國發生什么，人們對社會主義制度的堅定信心沒有改變。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的不斷完善，對民眾權益的保障不斷增強，人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價值認同空前增強，這正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不斷成熟和定型的心理前提。

不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價值認同仍然面臨挑戰。一方面，一些人仍然懷疑甚至敵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這些人當中，既有西方國家那些看到中國取得巨大經濟社會發展成就而嫉妒眼紅者，也有少數受到西方價值觀念鼓惑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抱有懷疑態度者。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從來都是從理念出發，對中國的發展成就視而不見，認定西方資本主義制度優越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他們的共同目標，就是要推動中國的政治轉型，根本一條，就是放棄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另一方面，少數生活失意者不認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這些人將個人的生活失意完全歸因于環境特別是制度，希望改變既有的制度框架而達到改善自身處境的目標。無論是前者的懷疑甚至敵視，還是后者的不認同，都意味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價值認同還有待提高，也意味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成熟與定型還尚在途中。

制度規范的嚴格遵守

一套成熟和定型的制度，體系的完善是前提，認同的增強是基礎，制度的遵守則是目標。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成熟與定型，意味著必須要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體系框架，增強人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價值認同，最終的目標，則是促使人們嚴格遵守既定的制度規范，在既定的制度框架下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這是降低社會交易成本，增強社會效率的根本之道。新中國成立70年來，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的不斷完善，民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價值的認同增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在社會生活中的權威性越來越高。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指出制度具有根本性、全局性和長期性、穩定性的特點和優點，突出強調抓好制度建設，中國社會逐漸形成認同制度價值、尊崇制度權威、遵守制度規范的良好氛圍。

但是，我們必須要看到，社會上一些突破制度、違反制度的現象依然存在。既有人因制度意識的缺乏而無意中違反制度，也有人因個人私利而有意突破制度。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破壞了制度的執行，影響了制度的威信。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制度的生命力在于執行。制度規范被嚴格遵守和得到有力的執行，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成熟與定型的重要標志。從這個角度來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和更加定型的目標還需要我們共同努力。

制度的成熟與定型是一種過程，而不是一種狀態；是一個系統，而不是某個側面。我們必須要完整準確地理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和更加定型的內涵。制度體系的優化完善是前提，制度價值的認同增強是關鍵，制度規范的嚴格遵守是目的，這三者缺一不可。只有完整準確地理解其內涵，才能更好地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和更加定型不斷向前發展。

【本文系2019年國家社科一般項目“新時代提高非公有制經濟黨的建設質量研究”（19BDJ015）；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項目“非公經濟組織區域化黨建參與意愿的影響因素和提升路徑研究”（18YJC710068）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系華東師范大學政治學系副教授）　　

[責任編輯：楊凡、劉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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