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山東師范大學在長清湖校區舉行2019春季師范類專場招聘會，376家用人單位前來攬才。部分熱門單位前排起了長隊。

同一時間，作為山東省首批公費師范生，山東師范大學2016級數學專業公費師范生鄒文靜正在老師的帶領下在外地實習。

此時，鄒文靜的師妹、山東師范大學2017級數學專業公費師范生于婷婷途經招聘會現場，看到學長們拿著簡歷匆匆而過，心動了一下，扭頭看一眼用人單位攤位前排起的“長龍”，又發自內心地慶幸自己是公費師范生。因為“公費師范生”這個身份，一年后畢業時，她不需要趕場參加招聘會。

山東師范大學數學專業2017級公費師范生于婷婷。

從“免費師范生”到“公費師范生”，招生越來越火爆

山東公費師范生政策是2016年推出的，當時的名稱是“免費師范生培養計劃”。該計劃2018年改成“公費師范生”。

山東免費師范生培養計劃最早出現于2016年1月1日山東省人民政府印發的《山東省鄉村教師支持計劃（2015-2020）實施辦法》。文件稱，山東自2016年至2018年三年時間內計劃培養1萬名免費師范生到鄉村學校任教。2016年至2018年，按照3000、3000、4000分年度安排招生計劃，所需經費由省財政年度撥付。

省教育廳、省編辦等四部門后來出臺《山東省師范生免費教育實施辦法》對政策進行了明細。政策明確，山東省自2016年起在省屬高校實行師范生免費教育。根據全省農村中小學教師隊伍建設需要，免費師范生重點培養學有專長、勝任多學科教學的小學全科教師和一專多能的初中短缺學科教師。

3月21日，山東師范大學2019年春季師范類畢業生雙選會現場。

免費師范生在校學習期間免除學費、住宿費，并給予一定的生活補助。自愿承諾簽訂并履行免費教育師范生協議，保證畢業后在省內農村學校從事教育教學工作不少于6年，保證有編有崗。

免學費、住宿費，發生活補助；畢業后直接當老師，而且“有編有崗”，這對很多考生極具吸引力。“到農村中小學任教滿6年”并未成為不可逾越的鴻溝。

2016年省屬高校免費師范生第一次招生，首次志愿投檔便順利完成招生任務。像山東師范大學，當年文科還錄到了599分、理科錄到639分的高分生。2016年參加高考的鄒文靜，便以理科604分的高分被錄取到了山東師范大學數學專業（煙臺方向）。

2017年第二年招生，免費師范生形勢繼續向好。山東師范大學招生就業處處長趙湘軼告訴記者，免費師范生第一年招生時，她曾經在錄取期間接到過報考后反悔的“求不錄”電話，但到了第二年，這樣的電話一個都沒有。

“第一年招生時很多人對政策不夠了解，出現了‘非理性報考’。有的學生雖然報考了，但報完又反悔，不希望自己被錄取，就給招辦打電話希望能別錄取。”趙湘軼說，在第二年做免費師范生招生咨詢時，聽到更多的是“想學師范”、“就是想當老師。”

免費師范生實施到第三年，更名為“公費師范生”，參與院校從前兩年的9所擴容到17所，同時增加了藝術、體育專業，以及鄉鎮幼兒園教師公費培養計劃，招生計劃也從最初設計的2018年4000人，增加到6000人。

2018年招生計劃增加到6000人，公費師范生報考依然火爆。山東省教育招生考試院公開數據顯示，2018年山東公費師范生報考總人數達到23865人，報錄比為4：1。其中理科錄取最高分為639，文科錄取最高分為623，分別高出自主招生最低錄取控制參考線122分、73分，均高于2017年錄取最高分，創歷年來錄取最高成績。17所高校2018年理工類、文史類錄取平均分為535、554，分別高出本科普通批錄取分數線100分、49分，其中，山東師范大學、曲阜師范大學文理科最低錄取分數線在552分以上。

3月21日，山東師范大學2019年春季師范類畢業生雙選會現場。

“相中”公費師范生的學生，多有教師情節

通過三年的跟蹤調查，記者發現，報考公費師范生的學生主要分為兩類：一是家庭經濟條件欠佳同時喜歡教師職業，二是對教師職業情有獨鐘的學生。總之，無論哪一類學生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有“教師情節”。

山東師范大學2016級公費師范生地理專業的吳可心，當年以587分的成績被錄取到山東師范大學公費師范生泰安地理方向。2020年大學畢業，她將到泰安市某所鄉村學校當地理老師。

吳可心說，報考山師免費師范生，是她經過多方面綜合考慮后作出的選擇。“我覺得當老師是個良心活，我從小就很喜歡教師這個職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免費師范生能免學費住宿費，還能夠解決就業問題，考慮到自己的家庭情況，免費師范生是我最好的選擇。”吳可心從小是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爺爺奶奶拉扯自己長大已經很不容易。如果沒有免費師范生，四年大學的費用將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嵇煥昱，來自萊陽一個普通農村家庭，2016年高考，成績582分，被錄取到山師公費師范生濟寧地理方向。四年大學畢業后，她將到濟寧市某所鄉村學校當地理老師。

嵇煥昱在農村長大，從小生活在一個大家庭里，因為奶奶雙目失明，為了照顧方便，爺爺奶奶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嵇煥昱還有個上初中的妹妹。全家人只能靠父親在外打工來養家，生活比較拮據。被錄取為公費師范生，對她來說最大的喜悅就是“四年大學的學費不用發愁了。”

除了學費原因，嵇煥昱選擇免費師范生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她打心底喜歡當老師，“當老師一直是我的理想，我覺得當老師很好。”至于大學畢業后回農村當老師，嵇煥昱覺得完全沒有問題，“我自己就是在農村長大的，能夠回農村傳授知識，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與吳可心、嵇煥昱不同，鄒文靜是個在城市長大，但她們也有相同之處，便是大家都有一個“教師情節”。

鄒文靜來自煙臺市福山區，因為父母都是老師，她自幼便有教師情節，高中時就曾被同學成為“小老師”。鄒文靜告訴記者，當年領到免費師范生錄取通知書之后，她家就變成了真正的“教師之家”，這件事想想就感到很美好。如今，大三的鄒文靜進入了實習階段，成了整天在朋友圈曬學生照片的“鄒老師”了。

趙湘軼表示，從長遠來看，免費師范生必須由有志于從事基礎教育的人來承擔，“做免費師范生，第一要適合干教育，第二要樂于干教育，要有奉獻精神。”她說，看清了免費師范生政策還愿意堅持報考的，正是我們需要的人。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們堅持初心不改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還會選擇公費師范生嗎？”

當記者把這個問題發給在外地實習的鄒文靜時，她迅速回復了一個字：“會”。毫不猶豫。

和三年前報考公費師范生時想象的一樣，鄒文靜非常喜愛自己的學生，這一點從她每天在朋友圈曬出的動態就不難看出。“師姐的動態都是學生，字里行間洋溢著對學生的喜愛。”于婷婷說。

山東師范大學物理學專業2017級公費師范生，左為孫慶全，右為張玉鈺。

和鄒文靜一樣，山東師范大學物理與電子學院2017級物理學專業公費師范生張玉鈺從小就想當老師。當年填報高考志愿時，除了提前批報了公費師范生，本科普通批里她填報的學校也全部是師范類院校。“如果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報考公費師范生。”

物理與電子學院2017級物理學專業公費師范生孫慶全也表示會“初心不改。”孫慶全來自濰坊壽光，2017年高考考了595分，公費師范生定向就業市就是濰坊。

對于婷婷來說，就算可以重新選擇，她也不會改變。“我從小就喜歡跟小孩子在一起，跟他們在一起就開心。”于婷婷說，家里的親戚朋友也很喜歡她當老師，所以這對她來說是最佳選擇。

“我身邊的同學還沒聽說有人想放棄公費師范生，大家都忙著學習，沒時間考慮這些。”她說，報考公費師范生的時候大家就簽了協議，“簽了就要遵守。”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徐玉芹 實習生 劉孟璇

[責任編輯：楊凡、穆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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