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齊魯壹點
2017-09-25 20:42:09
在我小的時候,吃蟹一定要先吃蟹黃,一小勺將蟹醋淋在蟹黃上,舀起后慢慢吃下,整個口腔充斥著沙沙的顆粒感。
那時還不懂什么叫做“儀式感”,只知道那時的我,螃蟹一次我能吃八個。
后來長大一些讀到豐子愷的《憶兒時》,細數吃蟹的方法,又是如何“先折蟹腳,后開蟹斗”,蟹螯還能拼成蝴蝶,心雖向往,但自己動起手來卻不得其法。
不過“半條蟹腿肉要過兩大口飯”確實很容易模仿的,試過之后竟別有一番滋味,清淡之中蘊藏著悠遠的鮮甜,于是覺得蟹真是一種神奇的美食。
現在的我再吃蟹時會再搭配一杯黃酒,自古螃蟹配黃酒就是一個絕妙的搭配。
黃酒溫潤如玉,就像君子般坦蕩蕩;蟹則鮮美味濃,有鄉野跳脫的氣息。蟹本是大寒之物,但配上性溫的黃酒暖胃又暖心。
愛吃蟹的我始終把吃蟹看作一種有儀式感的事情,認真地吃,吃干凈,是對蟹最好的尊重。
就像我,總喜歡先吃蟹腿。先打開蟹殼吃蟹身的話,蟹腳容易涼。就要讓自己耐著性子從外往里吃。蟹殼用來保溫,吃完蟹腳蟹身后才輪到了美味的蟹黃。
就像做足了前戲,摒足了力氣,最終,在最后一刻迎來了味覺的高潮。
魯迅先生曾說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誰敢去吃它?”
原來高冷如魯迅先生這樣的男神,竟也是外貌協會的一員。他覺得螃蟹舉著倆鉗子唬人,長相又丑陋,想必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心理陰影面積應該是蠻大的。
人類,身為萬物之靈長,高居食物鏈的頂端,對“吃”向來從來都是勇于探索的。
人生苦短,對美食的探索也是無止境的。說到底,誰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并不重要,但是要感謝他才是真的,不然我們不會知道螃蟹是世上如此美味的存在。
蟹之美味,早早便被古人給發現了。
《明宮史》里提到“凡宮眷內臣吃蟹,活洗凈,用蒲包蒸熟,五六成群攢坐共食,嬉嬉笑笑。自揭臍蓋,細細用指甲挑剔,蘸醋蒜以佐酒。”
這樣一來情趣好像是有了,但風雅卻差了很多。
食蟹開始講究,是在明代。
據《考吃》記載,明代能工巧匠發明了一整套小巧玲瓏的食蟹工具,有錘、鐓、鉗、鏟、匙、叉、刮、針八件,分別有墊、敲、劈、叉、剪、夾、剔、盛等功能,故稱“蟹八件”。
后來蘇州人在此基礎上繼續發展成十二件,陸文夫《美食家》的主人公朱自冶更說“哪一年重陽節吃螃蟹,光是那剔螃蟹的工具便有六十四件”,真是食蟹文化的極致也可以說是儀式感非常爆棚了。
幾百年來,人們視蟹為“生平獨此求”,能吃到蟹而一解朵頤為快。
古人對待蟹的儀式感也不僅僅在于使用的器具,其中也有眾多描寫蟹的詩歌。
李白曾作《月下獨酌》“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臺”。還有白居易、蘇軾、陸游等著名詩人,也分別留下了有關蟹的詩歌。
蟹這東西,口味因人而異,雖然不一定非得分出個排名來,不過仍有挑剔之人將蟹按照美味程度分為六等:
一湖蟹、二江蟹、三河蟹、四溪蟹,五溝蟹、六海蟹,其中大名鼎鼎的陽澄湖大閘蟹就是湖蟹的一種。章太炎夫人就曾經高度贊譽過“不是陽澄湖蟹好,此生何必住蘇州”。
陽澄湖的蟹自古出名是和陽澄湖的自然水域條件密不可分的。
陽澄湖是活水湖,水質清凈,而且湖底相對較硬,有些地方是石頭底,螃蟹在生長期活動量較大,而且水質干凈,所以養成了天生的白肚皮,黃蟹毛。
而且由于陽澄湖水質中含有豐富的礦物質,所以螃蟹們的外殼都是青的發亮,其他湖區的大閘蟹蟹殼普遍會發暗。
所以僅從外觀上,大部分的冒牌貨就可以剔除的差不多了!
秋風起,蟹腳癢。轉眼又到了吃蟹的季節,如果說小龍蝦是夏日宵夜的扛把子,那從秋季開始大閘蟹就完美的來了一個無縫銜接。
對于吃蟹每個人可能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吃貨們想怎么吃怎么吃。像紅樓夢中甄士隱、賈雨村那樣優雅,或者像街邊食者那樣手口并用,吃蟹的儀式感只在于吃貨們的心情。
愿有人會把蟹幫你剝好,蟹黃先留給你吃,那我想這個人一定很愛你。
想爆料?請登錄《陽光連線》( https://minsheng.iqilu.com/)、撥打新聞熱線0531-66661234或96678,或登錄齊魯網官方微博(@齊魯網)提供新聞線索。齊魯網廣告熱線0531-81695052,誠邀合作伙伴。
網友評論僅供網友表達個人看法,并不表明齊魯網同意其觀點或證實其描述我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