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科技日報
2020-09-16 09:01:09
一邊是懸崖峭壁,一邊是河流溝壑,汽車在多重“之”字形的山路上顛簸了一個半小時之后,終于到達了海拔3000多米的阿吼村。阿蘇伍格早早來到村口,迎著遠方的客人。與三年前相比,這位30多歲的“第一書記”添了白發,有了皺紋。
“頭發是白了,皺紋也多了,但很值得。”此時,阿蘇伍格的心,已經完全與身后的阿吼村融在了一起。
三年前,他初來乍到,這個村子正處于“土豆填肚子、養雞換鹽巴”的深度貧困之中。全村946人,貧困人口312人。隨處可見泥濘不堪的小路、低矮破爛的房屋、靠天吃飯的莊稼、家徒四壁的人家……這種“觸目驚心的貧困”讓他寢食難安。
阿吼村舊貌。王延斌 翻拍
三年努力,阿蘇伍格攜鄉親們創造了阿吼村的歷史記錄:道路硬化了,樓房起來了,整村脫貧了,貧困戶人均年收入增長了六倍多,突破萬元在即。
總結起來,阿吼村的變化是從摸底開始的。
阿蘇伍格來自國網喜德縣供電公司,基層工作經驗并不豐富。他駐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進村民的內心,與他們聊天、做朋友。阿吼村73戶貧困戶,分散在方圓20多平方公里的山頭溝壑中。要摸排,并不容易。
如何帶領村民脫貧,是第一書記的首要任務。跋山涉水,風餐露宿,摸排之后,阿蘇伍格有了初步想法——產業打頭,種植川貝母、百合、青刺果等中藥材。
思路有了,如何落地,這成了難題。長時間的封閉之后,很多貧困群眾思想固化、觀念落后,讓他們跟著干不容易。老鄉們不理解的是,“阿吼村祖祖輩輩都是種洋芋的,怎么種上了中藥材?”
第一書記扶貧,必須講究方法策略。
阿吼村地處深山之中。王延斌 攝
村民曲木阿各莫是個強勢的人,聽說要流轉自家已經荒置的土地種植中藥材,她不同意。阿蘇伍格七次拜訪,幫她算賬,算土地流轉收益賬,算產業基地務工收入賬,算合作社每年分紅賬……磨破了嘴皮,說干了口水,她還是不信。
人心都是肉長的。冥思苦想之后,阿蘇伍格有了辦法,通過彝族特有的“尋親”方法,和阿各莫拉上了親戚。這一招很關鍵,“硬骨頭”被啃下了。
農特產品有了,銷售問題又擺在了第一書記面前。辦法總比困難多。一場前所未有的村級農交會在涼山首府西昌舉行——阿吼村農特產品交易會,許多市民紛紛趕來購買阿吼村的生態農產品。
當“互聯網+”的春風吹進阿吼村時,更多的思路涌出來。在“娘家人”國網喜德縣供電公司支持下,他們成立了西昌麗火現代農業公司,入駐“惠農幫”“愛如電”等電商平臺,通過“消費扶貧+電商”的模式,打通了阿吼村農特產品面向全國的銷售渠道。
阿吼村新貌。王延斌 攝
瞄準長遠的產業支撐需要有,短平快的養殖業也需要。養豬是一個好選擇。
在炎熱的夏季,阿蘇伍格走進種豬場親自挑選豬苗,這一幕讓豬場老板印象深刻。阿蘇伍格說,“本來這個老板以為我在為自己家挑豬呢,當得知我是第一書記時,連聲夸贊!”
將貧困群眾的事當成自己的事,將貧困群眾當做自家人,將心比心,才能干好第一書記。
丈夫去世后,貧困戶吉覺阿牛木獨自拉扯3個孩子艱難度日,大兒子因拿不出生活費即將失學。阿蘇伍格知道后,自掏腰包送去2000元,并安排她在產業基地務工,爭取到了公益性崗位。
每次見到阿蘇伍格,阿牛木的小女兒阿支莫遠遠就喊“舅舅!舅舅!”
在彝族親緣關系中,“舅舅”為大,能夠被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女孩叫“舅舅”,讓阿蘇伍格熱淚盈眶。
阿吼村民們的日子在一天天好起來。
博立木呷的新居。王延斌 攝
科技日報記者隨機拜訪了這里的一戶人家。68歲的博立木呷站在客廳里,講述著今昔對比,“以前就是泥巴房子,上面蓋的木板,還要搭個塑料,防漏雨。現在兩層小樓房,有5間臥室,加上廚房和衛生間,足夠我和老伴帶兩個孫子住。”
博立木呷向記者坦陳,“我們很滿意。”
68歲的博立木呷站在自家的二層小樓里,講述著今昔對比。王延斌 攝
看到阿吼村翻天覆地的變化,阿蘇伍格滿滿的成就感。在帶領阿吼村成功脫貧,貧困戶全部摘帽,并拿到了四川省優秀“第一書記”之后,即使掛職時間已經結束,但阿蘇伍格卻舍不得離開。他愛上了這里。
他向單位做了申請,請求延長掛職期,“脫貧攻堅的最后一步,讓我來完成,這就完美了。”在他內心深處,“我想見證歷史性的一刻。”
趕上了好時代,第一書記與阿吼村實現了相互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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