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齊魯壹點
2017-05-25 10:23:05
每年的5月中旬開始,新蒜進入集中收獲的季節(jié),也是金鄉(xiāng)蒜農(nóng)最忙碌的季節(jié),來自山東、河南、安徽等周邊地區(qū)的挖蒜工聚集到金鄉(xiāng),這里是我國大蒜的主產(chǎn)區(qū)。“金鄉(xiāng)錢,不好拿,不是跪,就是爬。”這是流行在金鄉(xiāng)的一句話。挖蒜是個苦活,挖蒜工清晨5點下地,挖蒜、剪蒜桿、去蒜根、裝袋,每天工作時間10個小時以上,收入雖然還可以,但是掙的都是辛苦錢。
面積產(chǎn)量雙增,新蒜價格走低。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記者黃廣華攝
數(shù)千名農(nóng)民工 聚集金鄉(xiāng)挖蒜
5月24日清晨5時,天還沒亮,金鄉(xiāng)縣南店子馬路市場上,行人和車輛已經(jīng)把路口擠得水泄不通。陸續(xù)離開的四輪拖拉機上是成群結(jié)隊的農(nóng)民工,他們是來金鄉(xiāng)“幫忙”挖蒜的,被當?shù)乩相l(xiāng)稱為“雇傭軍”。他們面向黃土背朝天,跪在地上剜蒜,一剜就是十多個小時。張沛雁夫婦和他的鄰居們組成的12個人剜蒜隊伍夾在這些人群中,很快被雇主相中,前往金鄉(xiāng)縣高樓鄉(xiāng)郭洼村,開始一天十多個小時的勞作。
倪翠環(huán)和張沛雁夫婦倆是魚臺張黃鎮(zhèn)的村民,每年5月份都會趕往金鄉(xiāng)剜蒜,從青年到中年,20多年都是如此,和夫婦倆同行的還有同村的五對夫妻,他們六家組成一個剜蒜隊伍,給金鄉(xiāng)的大蒜種植戶剜蒜。這個團隊平均年齡超過50歲。
凌晨2點多,城市的人們還在酣睡,來不及給上六年級的兒子做飯,給兒子留下十塊錢解決早飯和午飯,張沛雁夫婦倆披著軍大衣,帶著自家晾曬的魚干和自己縫制的護膝就匆匆出門了,他們要經(jīng)過兩個小時顛簸,趕往50多公里外的金鄉(xiāng)。
大蒜的種植和收采需要大量勞力,目前機械化程度較低。隨著農(nóng)村青壯年勞動力外出打工的增多以及土地流轉(zhuǎn)的加快,每到種蒜、挖蒜的季節(jié),都需要雇大量外來農(nóng)民工。5月,當年的新蒜進入集中收獲的季節(jié),山東、河南、安徽等周邊地區(qū)的數(shù)千名農(nóng)民工像往年一樣聚集到金鄉(xiāng),其中以中老年婦女為主。
跪著挖蒜,是個苦活。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黃廣華攝
一天下來腿麻了 晚上還睡不著覺
24日早上5點,簡單吃過早飯,張沛雁就開始在蒜地里忙活開了。“早飯很簡單,咸糊糊加饅頭,再就點咸菜就解決了。”張沛雁說,外出干活講究不了那么多。
“抓緊時間走,趕下一波。”上午10點,隊長胡慶龍一聲令下,一行人匆匆登上三輪車趕往另一塊蒜地。
太陽下,一大片綠中泛黃的蒜苗打了蔫。剜蒜人雙腿綁著自制的棉質(zhì)護膝,一跪就是十幾個小時,除了吃飯,其間并不休息,男人在前領趟子,負責用蒜鏟子剜蒜,女人在后邊用蒜剪子剪蒜根。男人們撩開褲腿是早已腫脹的膝蓋,女人們的雙手起了厚厚的手繭,掉了不止一層的皮,剜蒜人簡單地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繼續(xù)剜蒜。
45歲的張沛雁是團隊里最年輕的,速度也最快。20多年,他心里早有了數(shù),剜蒜講究的是準確度和精確度,下鏟點距離蒜頭3厘米,深度有5厘米,增一分會帶出泥土,減一分會鏟傷大蒜,穿鞋太累,他一般都光著腳。張沛雁一邊氣喘吁吁地剜蒜,一邊用手肘拭汗。進程還未過半,他瞇起眼睛,抬頭看看剜蒜進度,烈日炎炎下,黑黝黝的皮膚上滾落下豆大的汗珠。
跪了5個多小時,張沛雁的腿抽筋了,在后面剪蒜的倪翠環(huán)看著有些心疼,想領趟子,再三請求,張沛雁沒有答應。相較于領趟子,剪蒜根算是輕松的活了。“自家媳婦肯定心疼。”張沛雁說著,手上的活卻沒有停。
52歲的王鳳英在一群人中落在了后面,家里承包了一片湖,丈夫在家里捕蝦,王鳳英不僅要負責剜蒜還要負責剪蒜。“領趟子的速度快,咱也不能拖后腿,顯得臉上也不好看。”錢是按畝來計算的,掙的錢是平均分配的,為了不耽誤大伙的進程,她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
“東家”蒜地套種的紅辣椒也增加了剜蒜的難度,為了不壓到辣椒苗,王鳳英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將蒜豎著放。“一天下來,腿都麻了,晚上還經(jīng)常睡不著覺。”王鳳英說。
被稱為東家的康登成家有13畝地,他和老伴3天剜3畝地,孩子們都在城里工作,老兩口忙不過來,就雇了兩撥人剜蒜,其中一隊就是胡慶龍的團隊。隊長胡慶龍告訴記者,來金鄉(xiāng)剜蒜,今年這季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干11天了,“價格最高的時候剜一畝地的蒜是1800塊錢,但是就干了兩天,一般都是一畝地1000塊,像今天的就是1000塊錢一畝。”
自家兩畝蒜地 挖了一個星期
相對康登成家蒜地里熱火朝天的剜蒜,62歲的康登鐮家的蒜地在偌大的蒜地里并不顯眼。老伴患有多年的糖尿病,引發(fā)雙目失明,兩個兒子早已成家,這個時間都在忙活自家的蒜地,康登鐮是唯一的勞動力。兩畝的蒜地他剜了一個多星期。“16日開始干,一直到今天。昨天上午帶老伴做透析,下午干到7點半,一個多星期才把蒜剜完。”康登鐮說。
康登鐮今天的任務就是剪蒜苗,早上5點多,天還未大亮,康登鐮就騎著三輪車下地剜蒜了。5個多小時過去,剪了三壟蒜。“人不能和人比,自己慢慢干,省兩個錢。老百姓哪有容易的事,就靠地養(yǎng)家糊口了。”吸了一支煙,康登鐮起身干活,他還要趕著回家給老伴做飯。
“開飯啦!”中午12點,康登成的一聲吆喝代表了上午的剜蒜接近尾聲。東家不錯,飯菜是豆芽燉肉,還有一箱啤酒。飯點到了,一行人在蒜地旁邊的池塘里洗了洗手,擇一處樹蔭,席地而坐,一人一碗菜,就著帶來的魚干,一頓飯就解決了。此時的王鳳英還在趕進度,抓緊時間再干點。
“爽啊!”忙碌了一上午,吃飯時間最是愜意,喝著啤酒,不知誰發(fā)了一陣感慨,逗樂了眾人。十分鐘,胡慶龍吃完了飯,磨了磨剪子,在一處山坡處躺著休息。
11個人的團隊剜了7個小時,剜了3畝地,平均一個人掙了300元錢。“天熱,人也乏了,下午也就能剜一畝地”。話還未落,他就拎著蒜鏟子下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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